人生三问:
"我是谁?
我从哪里来?
要到哪里去?"
这些问题,要靠自己用一生去回答。而人生,首先要解决好与自己的关系,不同阶段难免遇到各种问题和挑战,我觉得"复原力"是非常重要的能力。而过年,几乎可以回答二问。
一、团年:
日子亦快亦慢,除夕又到了,无数人都在赶回家团聚。中午,我独自回到了县城家里,父亲以为我和往年一样要年初一才回,略显惊喜接受了我的拜年,我放下背包去菜市场买菜,做饭。
午饭后给堂妹打电话,约明天中午到她父母家(父亲的兄弟家,我叫幺爷)团年,堂妹说明天他们中午要去新利乡下小姑婆那边吃席,约我们今晚就回乡去。
我征求父亲意见,问他想不想今晚回乡及明天中午去小姑婆家的事,他听清楚后表示愿意,还补了一句“不知道以后还能去多少次了哦”,是啊,当行则行,活在当下吧。这几年,父亲因为身体的原因,加上母亲一般,他独自一个就更少回老家、走亲戚了,经过这两三年的低迷调整期,我的状态也慢慢恢复,希望今年春节开启更积极的变化吧;路上,我默默算了一下,有40余年没在老家过年了,今年好好体会一下家乡的年味儿。
和小时候我们出门全靠走路不一样,回乡的路早修到村子各家门口,现在开车回乡下非常便捷;趁着幺爷陪父亲进屋聊天,我在外面拍下几张照片,幺爷家的鸡鸭成群,猫狗相伴,一片生机与乡趣, 特别是那故乡的夕阳,一下把我拉进美好的回忆。 幺爷家一儿一女,姐弟俩都比我小几岁,我在县城上小学时每逢放假都喜欢回乡下,在幺爷或幺嗲嗲家吃住和玩耍,和姐弟俩相处时间也不少,这些年他们也都成家立业,姐姐家一女一儿,弟弟家则是两个儿子,晚餐坐了满满一大桌。席间,大家边吃边聊,幺爷不时帮父亲拈菜,老哥俩有说有笑,这样的年味是幸福而美好的! 除夕晚,我听幺爷幺娘说初一上午全家要为祖辈们上坟,最近几十年来我还没参加过,因此初一早上我再回乡下,还遇到大雾弥漫有一段路完全看不清楚前方,安全起见调头换一条路走顺利抵达,小娃娃们也都起来吃早饭了,满满一大锅全是正宗土鸡蛋,每人两个蛋的标准,真是有福啊。 大家结伴而行,重新走在我熟悉而又陌生的村里小路,在几位祖辈的坟前跪拜祭奠,点燃纸钱、香烛和鞭炮,感谢先辈们对后人们的护佑。 大家先后在我的女祖祖那儿(这次我特意问了父亲和幺爷,女祖祖姓黄,大概在我十岁前去世,我小时候她还带过我几年,也曾有过四世同堂的幸福)。再去我嗲嗲那边(小时候我经常跑他房间,他总有几本我当时不懂,也不感兴趣的奇怪书籍,而我只知道在他床上的枕头或席子下"寻宝"——2分、5分的硬币,可以到公社买糖吃或看小人书;他房间还有一台收音机,能接收广播,在当时很是特别。他大概在1998年去世,我刚参加工作不久)。 然后,大家再去我奶奶那儿(她姓熊,旧历1971年8月因病早早去世,对几个子女影响很大),她的坟和我们的祖祖相邻(男祖祖,我嗲嗲的父亲;听幺爷说祖祖上个世纪60年代前去世,曾是当地很有名的风水先生,这在过去农村是一种非常复杂、强大而神奇的能力,男祖祖在四个儿子中把这门“玄学”(我暂用这个词语)传给了老二也就是我的嗲嗲,据说祖祖和嗲嗲两人在我们周围乡镇曾很有名气。 遗憾的是,父亲和幺爷都没有学习风水这古老而神秘的“玄学”;后来我慢慢知道原来嗲嗲房间的那些我不懂的书都是易经、风水类的书籍,真是错过了!想一想,乡村有很多或优秀或神秘的人和技能,慢慢消失在岁月中;城市却越来越千篇一律,除了钢筋水泥,连套路也越来越深。 看到油菜花开了,湾湾的田坎,亲人家古旧的老屋,都让我深深地感受着儿时的味道。而这一次,也让我安静地回忆起我八岁前那些年的农村生活。父亲家里特别穷,他是老大,下面两个妹妹,一个兄弟。 但他常常不在家,他在学生时期曾考入当年的“江津农技校”,但因为历史原因差一学期上完学没能毕业,因为成分问题,也没能参军;就在农村务农,偶尔也外出揽农活或跟别人在鸭棚子养鸭,空闲时他喜欢和村里人打牌和喝酒,环境影响,大多数人都有这些不良习惯。出生的地方,和时代的影响,每个人都在岁月的河流中起伏。 多年前从这里离开的那个小小少年,回来已经是一个沧桑的中年男人,同一个空间,好像什么都没变,时间悄无声息地"流走"了40多年了!儿时的我,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样的,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,更不知道今后的人生路上,会遭遇哪些挫折和挑战,这些未知和不确定,也是人生的意义吧?! 机缘巧合或是命中注定,一个县城里女知青经人介绍嫁到了这里,她,就是我们的母亲,当时她在县城砖瓦厂当工人,好像每个月能回来一天,照顾家庭陪伴我们。我和哥,经常和院子其他小孩们一起玩,但他们都比我大几岁,更多时候是我自己玩,满山坡玩耍,在河沟或堰塘玩水,爬树,捉泥鳅,掏鸟窝,摸蚌壳,有趣又暗藏风险。 母亲在世时,经常回忆说有一次她回家发现我在家里一个水缸边玩水,好像里面有抓回来的小鱼之类的,那水脏兮兮的还有小虫子在里面,父亲也不在家,没人照看我,她很是生气和伤心,对爱赌、不太管家的父亲的不满和抱怨也越来越多,这无疑不断地影响着我们家庭的每一个人。 在我不多的比较清晰记忆里,小时候我每年都会肚子痛或感冒发烧,每当母亲从县城回来,会温柔地帮我揉肚子安慰我,或者背着我到公社甚至到新利乡下我们姑爷、孃孃家(父亲的大妹妹)看病拿药,那时候都是走路,常常牵一个(哥)背一个(我),往返3-4小时这样,行走在农村的小路上。虽然累,但也只能坚持着走到目的地。 那些年里,很可能我们常常经历着对母亲离开的不舍和难受,和父亲经常不在家的孤单与无助——那时也懂“难过"、"孤独”这些词语,现在回想起来,可能每次听到母亲又要离开我们回到我们更加陌生与未知的县城,我们曾经多么地难以接受和悲伤哭泣;更可能,那些童年的缺少父母的陪伴和关爱形成的创伤,一直在心中深深地埋藏着,潜伏着,在未来的人生之路中,遇到某种情况时会被刺伤,划开,流血,也许有的地方在修复和疗愈,有的地方依然隐隐作痛。 我一直不喜欢分别,讨厌或害怕被人拒绝或漠视,内心自卑和自强混合,到初中毕业前也不喜欢和别人交流,比较孤僻或带点傲气。前几年母亲去世,加上事业变故,连续的刺激不断将潜藏在心里的伤口一次次划开,甚至把伤口拉得更大更深。 我也寻求哲学,心理学的帮助,阅读曾国藩,任正非传记等,但理性有时是干不过感性的,哪怕倔强地在深夜把伤口缝缝补补,或者独自在跑步中磨砺意志,但基于现实的困扰和问题,人也越来越沉默....... 所以,这个春节我决定在童年生活过的地方,在乡村的路上,在祭奠先辈们的氛围中,在和父亲和家族亲友们相处时,去修补和安慰自己,疗愈自己,修复伤痕。去直面一些过去的回忆,除掉过去在心中残留的不好的部分,积极面对现实并重新聚集内在的能量,珍爱生命,爱人爱己! 每个人内心的温暖,是要靠自己给的,不能依赖外界或他人的力量。因为,每个人能量吸取方式都不一样,能量低的人都是自私的,两个低能量的人在一起很容易导致彼此消耗。 上完坟,我心里轻松了这么多,见过面和没见过面的先辈们,通过祭拜仿佛也真的能起到情感和能量联结的作用,传承基因的同时将一代代人的情感也凝聚起来。我回县城接到父亲一起到新利乡下,参加父亲的小姑妈(我的小姑婆)80岁寿宴。 早上的浓雾带来了白天的灿烂阳光,在农村的院子中,小姑婆家热闹非凡,有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这样的家族聚会了。图中右边戴鸭舌帽的是我幺嗲嗲,小姑婆的哥哥,他右侧红色帽子的就是小姑婆,他们这一代仅存的两个老辈子了;他左侧是我父亲,这个侄儿年龄还比他姑妈还大3岁,真是不容易啊! 席间,我一个表弟开玩笑说,三个“80后”在一起,希望他们都健康长寿到百岁!说实话,虽然我对这里的环境和人都较陌生,听幺娘介绍后了解大概的关系,也感觉这次和父亲一起来参加家族的团聚真是非常好的选择了。 饭间听我2个表哥、2个表姐、1个表弟,和他们的孩子莎,蓓,屹,乐(最大的凯没回来)商量回新利的另一个村子他们的老家去给他们的父母上坟,幺爷幺娘也要同去,我问父亲身体情况和意愿,他说要去,于是一大群人四辆车浩浩荡荡出发,老屋已经多年没人住了,当走到那几块田间,我小时候放假必到他们家玩耍的一些记忆也恢复过来。 1994年夏天,他们的母亲,我父亲的大妹妹、我的大孃孃因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早早去世,子女们在姑爷的支撑下,历经磨难先后长大工作,成家后也都搬家离开老宅;记得当时我刚高考完不久,这一别竟然30年没来过了,无限感慨啊。几年前姑爷也去世了,他们分别埋在老宅的右左侧几百米的地方,遥相陪伴着。 哥姐们如同大孃孃的性格一样乐观开朗,如今他们的孩子们大部分都参加工作了,莎在德国工作,屹在杭州工作,凯和蓓在重庆和大足,最小的乐也在重庆上高二了。因为父亲行走田间小路不便,没有进村来,我们一大群人一起为姑爷、孃孃上坟,报告着大家来看他们了。一个家族一代代繁衍和传承,后人在前人的肩膀上努力地在更大的世界发展,这也是无数个乡镇,县城家庭的故事吧。 下午,我送父亲回家,一路上我说话他老人家听不清楚,但他一路上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错,还主动找我聊着天,平常都是一个人的他,这两天见到这么多亲戚和后人,心情不错。 早上,我从邮亭开车返荣,直奔天门山公墓祭拜母亲;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,已然有了春天的感觉;上午到公墓的人成群结队,路上甚至还堵车了;各家后人携老带幼,各自找到自己亲人的墓碑,烧钱、作揖、“汇报”近况,大家表情和说话也并不伤感,我也为这种氛围所打动,在墓前向母亲摆谈这一年来,这两天大家团年的情况。她不在我们身边的,反而更深地融入我们的情感世界中,影响着我要有良好而健康的生活状态,大家都要更好地活着。 午休后按计划跑步,考虑到马拉松赛道可能春节期间人多车多,改到体育场活动,这儿平时人不多,今天更是清静,适合我的需求。在运动中与自己对话,重塑自己的身体与精神,提高抗压能力的同时,确保自己有良好的状态。跑完离场时回首一看,美景就在身边!晚上与几位高中同学小聚,聊过去,聊人生,貌似聊未来比较少一些。 七、感悟:
初三上午,我想在出发前再到夏布小镇参观下博物馆,可能是周一的原因闭馆,这已是我第二次“过馆门而不入”了,略带遗憾;回菜市场买菜时看到一位卖菜的老人,感觉和我父亲年龄相仿,他在整理着一挑子莴笋,卖菜的多而买菜的人少。
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要走。销售,无非是要在正确的地方,在正确的时间,提供有价值的产品或服务给需要的人。
在城市中,生存和发展的压力越来越大。所以,每年春节无数国人都要从外地回到家乡,回到父母身边,因为这里有美好的回忆,有幸福的陪伴,“过年”几乎就是回家的意思,回家让无数人在一年的最后一天和新一年最初的几天,可以短暂抛开问题、责任和压力,回归生养自己的地方,与父母和亲友们一起相互传递问候和能量,相互温暖彼此慰籍。能够获得或增进自我认同、家族亲友认同,重温美好,为新一年的出发积蓄能量。有自己的故乡的人,其实是幸福的!
八、一些命运转折:
在我去县城上小学前,对公社和峰高镇的热闹非常向往,但对那之外的世界完全未知,充满好奇,这可能也是后来我喜欢阅读,喜欢旅行的原因。回首这几十年,有好几次命运转折点,悲欣交集:
1、小学前、后各有一次偷偷游泳险些溺水;
2、母亲接我到县城上学,开始改变人生轨迹。我哥在公社上五年小学,镇上一年初中,母亲托亲戚转到了县城的中学,我思考过他的性格和际遇,他少年期间受家庭和环境影响得更深、更重。
3、初中毕业后到镇上的高中上学,这是影响我一生的最重大选择之一。
4、高考对大学、专业的选择问题。我如果选择中文、历史类师范专业可能人生又不一样了,只是当时脑袋里浮现了"要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对一群孩子讲同样的内容",就没考虑教育行业了。如果哥大学毕业进入教育行业,可能我俩开启不一样的人生。
自己不懂,也没人指导,不知找谁请教,当时的选择,随着时代和社会的变化,正如那一句“多年前你无意中射出的一支箭,若干年后回转过来,正中你的眉心!”
5、2012年选择创业,应该是对我们人生影响最大的问题决策,主观和客观的错误太多了。
九、龙年据说天蝎座非常非常幸运!
1、财富就在身边,包括物质的,精神的,例如健康、信任、理解、乐观。
2、要持续认真反思,提升认知。抉择时结合微观因素和宏观形势的变化,权衡利弊,慎重理智,有前瞻性。
3、无论如何,活着就是辛福,就有希望!